,陈幺还在一点点舔,没人要的人总要小心翼翼一些,遇到好吃的,是不肯一次吃完的。
吃完就没了。
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声音其实挺好听:“学姐。”
叫学姐?
倒也没错。
李鹿来回看了几眼,她准备捡的人被她弟捡了——家里肯定是不缺这一口饭的,她就是有点担心:“你和小冕认识?”
她得确定一下,“你知道小冕是个怎样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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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冕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陈幺需要一生去回答。
每个阶段的李冕都是不一样的,陈幺大学学的金融,但他其实不喜欢金融,跟很多高考生一样,没人指导,也没那个接触的条件。
很多人报专业都是盲报。
他真的不喜欢和人接触……也不是不喜欢和人接触,只是他这样的性格,和人交流很容易有负担。
他刚到李冕家的时候,李冕读初三,但他这个人年纪不大,倒是挺正经的,他带他去见了他的父母……李冕就说他是家教老师。
陈幺这样高文凭,性格也好的人,李家父母还是挺喜欢的,尤其是在陈幺的辅导下,李冕的成绩突飞猛进的时候。
他们对陈幺很友善,逢年过节就会给红包。
从他们遇到的那个夏天,他过年就是在李冕家过的。
李冕的爸妈会给他包很厚的红包,送新年礼物都会送他一份,他们总说他太惯着李冕了。
有吗?
李冕感冒了,重感冒,哼唧着要吃黄桃罐头,还要躺他怀里。陈幺觉得那样有点不太文雅,但李冕很会撒娇,不知道男生可不可以用这个词——就很甜妹。
陈幺被腻歪地没办法,拿起阿姨开了的罐头喂了李冕一下,其实就一下,李冕总是很懂事,吃了一口就自己爬了起来。
顶着烧到39摄氏度的脑袋说要自己吃。
陈幺有点担心李冕打碎了碗,那年李冕十七,他烧得脸都红了,可能真的是烧糊涂了,他抓着他的手腕亲了下,还嘟囔:“累着你怎么办。”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记得,反正就是记得,这个一直比同龄人成熟很多的男生说话都黏糊糊的,白色羽绒服裹着他已经发育到180的身体,浓密的黑发,漆黑的睫毛。
潮红的脸还是很野性。
他就是长得不太好招惹,但其实很爱笑。
虎牙,酒窝,顶着头凌乱的头发蹭他。
亲手腕算亲吗?
陈幺彼时在读研二,他转了专业,从金融转到了森林培育系这个大系,读得有些辛苦,每天被冗长的论文折磨,他反应有些迟钝。
等他意识到李冕真的用嘴唇碰了下他的手腕后,李冕趴他怀里已经睡着了。
发着烧还要去接他,又吹了点风,毫无意外地加剧了。
陈幺的圈子小,也没人跟他提男男这事,他一直觉得只有男女有接触才能算亲,这就是个意外,他是想这么定性的。
但平静的心湖被投入了个小石子,涟漪一阵一阵的。
陈幺就是再愚钝也不至于不会上网。
男男、BL。
他看得神情恍惚,还有些难以启齿的……羞耻,他不知道李冕是怎么想的,他是把李冕当弟弟看的,被弟弟亲了下,就要来搜这种东西,还看到面红耳赤的,他确实有些羞耻。
李冕的体格还是好,高烧一夜就退了,第二天醒了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李大宝在桌下乱转,尾巴乱摇,也没到它发情的季节,还是看见什么都想日一日。
他在桌下踹了它一脚,警惕它离陈幺远点。
李鹿在泡咖啡,李冕对陈幺那点小心思也就瞒一下陈幺和她爸妈:“小冕怎么欺负我们弟弟呢。”
李家其实就他们俩姐弟,但他们爸妈养了只泰迪起名叫李大宝,还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