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对前朝的事了解的并多。 她并知晓‘将事写在国书上’的含义。 李宴的眼底有思忖色淡淡而过。 想,大抵是猜到了皇叔言的目的。 国书同于寻常书信。 写在国书上的事,无论大小,皆是国与国间的信诺。 若是毁去,会被周遭列国所轻蔑嘲。 被毁诺的那一方…… 亦可以名正言顺起兵征伐。 临渊自然也知国书的寓意。 并未有片刻的迟疑。 在李羿的视线中,抬步上前,从李宴手中取胤朝的国书,持李宴批奏章的朱笔,将方所说的一一添在国书上,一字漏。 非如,还亲手其中盖上自的玺印。 以示绝无更改。 待朱红色的玺印落下。 临渊收国玺,递去国书。 看向李羿,一字一句,掷有声:“激将法对我无用。若是为了昭昭,添上一句,又如何?” 李宴动声色接下临渊递来的国书,垂眼看去。 见国书上除临渊适所言外,还另起一行,再书一十二字。 生同衾,死同穴。 生,再顾。 君王一诺,重逾千斤。 撰写在国书上,更是字字烁金,可更改。 李宴似也有片刻的震动。 抬起视线,看向侧身立在锦绣屏风前的少女,以一位兄长的身份问她:“小九,你可愿意等这二十七月?” 李羡鱼听到李宴唤她,这徐徐转过身来。 她面上犹红,杏眸明净,似从未迟疑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点头,语声很轻道:“一生漫长,又何止眼前的这两轮冬夏。” 李宴叹了声,终是颔首。 “君王守丧,以日代月。” “公主,亦可如。” 李宴执起朱笔,于国书上写下准许的批复。 笔锋停落时,双手握住传国玉玺,盖在临渊所写的一十二个字上。 大玥的玺印同朱红,与胤朝的国玺两两相连。 如璧人携手。 亦象征两国的盟誓永更改。 李宴将国书合拢,肃然许下信诺。 “二十七日的国丧完毕后,朕会亲自送嘉宁出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