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乌缎似的发柔顺地垂在腰后,如一方墨色的底,衬得她身上的色彩愈发鲜明。 鸦青的羽睫,殷红的唇瓣,莹白的素手。 从侧去,她姣好得似一幅日光里的水墨画。 临渊停下整理奏章的动作。 在这般好的春光里,安静地了她一阵。 直到李羡鱼也将手里的名册翻过最后一页。 她将名册合拢,伸手揉了揉眼睛,也回过脸来他。 视线相接处,李羡鱼困得支撑不住,朦朦胧胧地问他:“临渊,你的奏章批好了吗?” 临渊颔首,俯身将她抱起,放在柔软的锦被间。 “好了。臣现在便去早朝。” 李羡鱼心弦微松。 她轻轻阖眼,语声轻得似拂过柳叶的春风:“我也完了。等你早朝回来,我再与你说……” 临渊低应。 还未答,李羡鱼已倦倦地睡了过去。 手里还拿着那本完的名册。 临渊没有惊醒她。 他替她将锦被掖好,起身去更换朝服。 途径窗前的时候,他见瓷盆里金色的鲤鱼还在不疲倦地游弋。 令他短暂地想起他的父皇。 他想,他的父皇应从未在清晨时见过这样的场景。 也从未遇见过令他心动的。 若是生见过日月。 又岂再为萤烛之光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