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油灯,霖哥儿抱着枕头去敲王坚阿哥的房门。
“就道会来。”
还不得抬胳膊敲响,里头门先开了,王坚是披着头发穿着宽大的流光绸圆领睡裙,见门口的霖哥儿,笑了下说:“进来吧。”
“阿哥,这裙子好看。”
“随便用剩下的流光绸拼凑做的,宽宽大大的睡觉舒服。”王坚说:“我做衣裳手艺糙的,是道的。”
霖哥儿一听就道阿哥什么意思,说:“我没哄高兴,再说夸衣裳好看漂亮,是拍马屁都没拍到正处。”
“倒是道,睡里头,我再拿一床薄被,夜里还是凉。”王坚去柜子里拿薄被了。
霖哥儿爬到了床里侧,自己枕头放好,还怕了拍,十分熟练,也没躺下去就坐着,侧头跟床下的阿哥说:“我瞧这条裙子,颜『色』拼着也好看,想着能不能拼出来自然又好看的,这样做衣裳剩下的料子也有了去处。”
“也好,卖便宜些,多得是人要。”王坚拿了被子给霖哥儿。
霖哥儿抖开了,自己钻进被窝了。王坚也上了床,没吹灭油灯,说一会,睡前霖哥儿还要去解手。
“阿哥,下次再去出货什么时候啊?”
“最快也要七月中,椰货大头运出去,剩下一些如今路修好了,以往鄚州送一血,老板有这念头,但应该不用我跑一趟。”王坚说。大头还是中原。
霖哥儿点点头,侧了身,说:“咱府上来了新客人,是京里来的。”
“我听说了,叫容烨。”
“我还没见过,但听说模样长得好看了。”
王坚对人相貌倒是不在意,但看霖哥儿这模样,说:“别看人模样好,他说什么就答应,别被骗到京里去。”
“二十多的人了,他说没娶妻就没娶妻?没准京里就有妻妾。”
霖哥儿听了摇头,“阿哥,我没那思。”说着一脸犹豫和鼓着的脸。王坚一看,不对劲,便轻描淡写的诈霖哥儿,说:“京里是远一些,但他要是不回京,留咱昭州,凭着好样貌,入赘家——”
“不是不是。”霖哥儿脑袋快和拨浪鼓似得了,而后看王坚阿哥看着他,就等他说全了,便鼓着的脸也软了下,明明屋子里就俩人,还撑起胳膊看了眼外头,没人了后,才压低神神秘秘说:“我感觉那位京里容公子不像是公子。”
换王坚惊讶了下,“不是公子?”霖哥儿背后很说人是非八卦,就是亲近的人才闲聊两句,也不说莫须有胡编的。
“容公子带来的仆人小齐,咱府上一些姐姐老爱问小齐打听容公子的事,小齐就支支吾吾的,有一次还说漏嘴了,让大家伙别上了,他家爷是——又急忙止住了,改说没这思。”
这也是闲聊,王坚便说:“没准这仆从耿直,道他家爷有妻妾,先说这,让府里丫头别『乱』想。”
“换伤『药』最先是老板帮忙的,后来换了女孩子。”
“京里金贵的爷能先仆从笨手笨脚吧。”王坚答,只是为何最初老板帮忙上,这容烨再金贵,在他昭州地盘上,能越的过去老板?
顾大人也没介怀?
“大人当时在家吗?”
霖哥儿软软的脸『露』出几分笑,阿哥也想来不对劲了,说:“大人当时在的。”
大人同老板多好啊,老板对谁亲近一些,大人就捻醋,前老板还帮一外男上『药』,这大人哪里肯?
“……这容烨多大来着?”王坚这次问的认真了些。
霖哥儿其道的也不太清楚,说:“二十有二了吧?或是有三?”
二十三都未成亲娶妻,若是哥儿,这年岁也没嫁人,王坚对未来,对他的婚事也是有过忧愁焦虑——
“说这么多,明日带了东西去看看?”王坚问。
霖哥儿是要应,只是先打了哈欠,手也慢一步捂着嘴,王坚就道霖哥儿困了,说:“走了,先去解手,回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