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分了,但打断骨头连着筋,同个村互相帮衬该的,黎二买了牛,黎大从未张过口借牛。
一年年都是自己拉着石碾子过来的。
今年也是。
石碾子圆柱体,间掏空套着麻绳,麻绳套在腰,拉着走动。顾兆试了一把,提了口气没拉动。
黎大看了哈哈笑,顾兆:“……”爹笑的也太大声了。
“相公法子不对。”黎周周捧相公的场,给相公认教,“不能全靠腰的力气,两个手要拉着一起的,现在试试。”
顾兆便按着周周教的,两手抓着左右两侧麻绳,同时腰、手力,这次动了!
动了!
他就说嘛,自己也没那么废柴,也是田里抢收三日吊打出来的。
怎么可能还跟去年一样了!
顾兆兴致勃勃拉了三圈,然后就被爹夺了绳。黎大摆摆手,笑呵呵让哥婿一边去,顾兆便出来让位置,看爹轻轻松松的拉着石碾子,一圈又一圈。
爹,不愧是扛二百斤猪的男。
厉害。
黎大觉得今年干的农活特别劲儿,心里也轻松,周周了,哥婿顾兆也好,虽然地里活不——
这念头,在五天后,里麦子碾出来,扬了麦子皮,净麦子,麦秸秆扎好堆在柴房。每天白天晒,晚要收回粮库,怕夜里下雨。一批一批的来,到了第五天,去年的麻袋不够用了。
黎大:???
黎周周也懵了。
今年的麦子收的量和去年差不多,但碾麦子、扬麦皮的时候,父子俩能感觉到,今年好像麦穗结实饱满许多,所以干的时间比去年长了一天,但心里高兴啊。
这都是粮食,都是银钱。
可现在麻袋都不够装了,这可是去年装麦子的麻袋,黎周周检查过晾晒过,没错的呀。
“周周去买麻袋,不还是我去一趟。”黎大心头血热,粮库柴房还一半没弄干净的,这麻袋就没了?那今年的收——
黎大想都不敢往猜的那处想,火热朝天的拿了钱,赶紧去镇买麻袋。
来回没停歇,黎大买的多,等到是夜里,村里也没瞧见。黎大心里火热,吃了饭就歇,第二天天不亮起来,就等着碾麦子扬麦皮,装袋子。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天……
终于装完了。
整个侧屋的粮仓,堆得麻袋整整齐齐摞着。
这大麻袋包一百斤一包,里麦子是九亩,往年一亩地不足二百斤,就是个一百八一百九的样子,顾兆按二百斤算,那就是八包。
“哪里那么多,往年五包、六包都算好的了。”黎周周嗔着相公说。
顾兆笑着撒娇,“这不是咱今年收好嘛。”
如今黎粮库,堆了整整三七包。黎大嘴说麦子还得再晒晒,到时候量要,可脸褶子都笑开了,后头再晒,再脱水分,那也就是个一袋半袋的量,难不还能一半?
这就放屁了。
第二天吃早饭,顾兆发现爹看他的目光分慈爱了,还让周周每天给他煮蛋吃,说要补补脑子。
原话是:“周周,给兆儿多煮煮蛋补补脑子。”
从顾兆到兆儿,只需要粮食翻倍。
顾兆:……顶呱呱。
黎周周也笑,满声答应,不仅给相公多煮了个,给爹也多煮了个,爹也辛苦了,多补补。
干完是没间隙,歇都没歇,黎大去地里种黄米,都哼着歌儿去。
顾兆说麦秸秆烧了灰也肥田。黎大半点生疑都没,找了天没风日子,如今户户地里都收了,只剩麦茬,再或者就是花生豆子一两亩。
里种黄米的田不能挨着王田,黎大找了间位置两亩田,开始烧麦茬,拿着铁锨守着,一不对就拍灭。
剩下的不急,先把黄米播了再说。
里头,黎周周便每天再把收起来的麦子晒一晒,然后装袋。顾兆是撑袋子口的,戴着简易版自制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