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爹一早去串门溜达去了,说屋里太热憋得慌。”顾兆跟老婆说。
黎周周才松了口,不然他这个点起来,爹一定知咋回事,怪不好思的。
“周周穿新衣服。”顾兆给拿了新衣裳,他自己也换了那身蓝袍子,说:“咱俩情侣装,一会穿上,中午我做饭吃了下午溜达圈。”
过年给自己放半天假。
黎周周便麻利换了新衣,说:“我做饭,现在腰也不特别酸。”
中午吃过饭,下午两人便牵着手在外头村里溜达了一圈,可能天冷下过雪,家家户户都闭着门在屋里烤炉子取暖,偶尔有人在外头溜达,瞧见了黎周周和顾书郎便夸赞几句。
说新衣好看,两人走着真般配。
黎周周便压着羞涩,说谢谢阿婶。
年三十守夜,放了炮仗,新的一年到了。
平平安安,又一岁。
之后便走亲戚,去东坪村顾家,这次去了顾大伯家看了顾阿『奶』,拿的礼和给李桂花的礼一样的。
朱氏当然高兴,热情招呼两人坐喝茶。
等朱氏去灶屋忙活了,黎周周在外头倒热茶。
顾阿『奶』便跟孙子说掏心话:“现在黎家人了,我和大伯过,大伯大伯娘人好没亏待我么,吃穿不愁的,以后礼啊别拿这么重了,不然李桂花瞧见了不好看,间久了,要难了,不拿了,大伯娘到候往心里记,就怕跟着以前比。”
“孝顺心,阿『奶』记着,不过在谁家吃谁家的饭,黎家人,往顾家拿好的,久了黎家也不爱,真正要孝顺的还黎大。”顾老太长久叹了口,“当初我拦着不让上门当赘婿,可偏要,我知想读书,想继续考科举,那个大花销,黎家能供,要记心里念着好。”
顾兆认真说都记在心里。
顾阿『奶』点点头,又说:“以后要出息了,别人说上门婿,瞧不起,故给下脸面,笑不个男人,这都自己选的,别把撒在黎家,周周身上就成,我瞧着那孩子模样虽然不好,可心眼,对打的。”
“别怪阿『奶』说话不好,要读不出么名堂,没出息了,就别读了,黎家也不么富裕人家,好好过日子,地里庄稼勤快些也饿不着的。”
顾兆便认真回:“阿『奶』我都记下,要没指望考不过,便断了读书的心思。”
“好好。”顾阿『奶』觉得孙子长大了,懂事了,担得起责任了,满目慈爱说:“要李桂花在跟前说啥不好的,拿孝压,阿『奶』给出头。”
顾四家盖了屋,摆了酒席。当顾老太的短袄出了风头,李桂花后来说这短袄布料钱多,顿咋呼了,觉得黎周周顾兆上次来拿的礼不算啥了。
她那礼才值几个钱,老太太身上的袄能买三份了。
李桂花也想要啊,尤其那上头的绣工多好看。
于在和朱氏闲聊,话里话外透着兆儿虽然入赘上黎家门了,但怎么说也一半顾家的,她虽然后娘,也勤勤恳恳的给兆儿洗衣做饭何何辛苦,今兆儿的哥儿给她做一件袄子不过分吧?
李桂花想拿孝顺压,可没想到她上头还有个名正言顺的婆母。
且婆母还一压压一双。
黎周周和顾兆先去大伯家给阿『奶』拜年,说了会话,要回岳家,顾阿『奶』便跟着一过去,李桂花刚提了个袄字,顾阿『奶』先怼了一顿,说她大寿也没见李桂花给她几文钱,真分了家,她就不『奶』着顾四长大的?没了当娘的恩情了?
这话诛心,顾四哪敢接,先骂李桂花咋忘了给娘备寿礼。
最后黎周周要走,李桂花也没敢再提孝、袄子了。
初五过后又去了朱秀才家,拿了一块糖,三斤的肉,上次朱泥匠带来的布给裁了一块,没带酒。黎周周想着去年,朱秀才家里有个孩子,今约莫两岁大吧?
拿这些在礼更好些。
朱秀才家还一既往,没么变化,堂屋狭又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