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拿到河边洗干净,在府县客栈铺,回来路上还淋了雨总是不干净的。
今个起得晚了,时间都不咋够用,拆完了被褥,赶紧做饭。
想到后头有管事在,黎周周焖了一锅杂粮饭,家里有的切吧切吧,还有过年时做的香肠、坛子肉能炒成两碗荤菜。
晌午饭了,上了一早上肥的黎大回来了,先是脱了外头的破旧衣裳,打水洗了手脸,黎周周给爹又换了一盆新的热水,黎大拿皂荚打了一遍,这才干干净净没了味。
“桌子就搬院子里吃。”
堂屋的桌凳移到了院子里,农事官连着四位差人便在黎家用了一顿午饭,吃过后,五人是住在村长家的,不过去田里再瞧瞧,今家家户户上肥,看看怎么上。
下午时黎周周端着盆子去河边洗衣裳,本来他去时就两人,结果洗了没一会,阿叔阿婶都出来了,手里有拿着一两件洗的,一看就是早上洗过了。
“周周你们回来啦?府县咋样?”
“顾书郎考的咋样?能不能成?”
“你这说的,周周咋接?那不都看老天爷,就是万一不成了,还有下次,这有啥。”
“呸,你说的还不我。”
刚说下次在试的阿婶便赔笑轻轻打了下自己嘴巴,说:“阿婶不会说,顾书郎一成,周周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大家是心关心相公。”黎周周一一回:“昨个儿深夜回来的,走路上下了雨,幸雨不大。府县人多,开销也大,考的咋样我不知道……”
他想着相公说人多,眉宇间自然带着一些担忧。
阿叔阿婶瞧了,心里便知道可能不咋,诶呦这可咋办,顾书郎那么的人,结果——唉。
老天爷睁睁眼吧。
后来各自散去,村里其他人便问咋样,这些回的阿叔阿婶嘴上说看老天爷、顾书郎是个顶的人,千万保佑。大家伙心里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次考试估计悬。
顾书郎琢磨肥料成,可能做学问差一些。
农事官在黎大家扎了两天的根,村里便没人轻易上黎家门——大家伙府县来的大人还是敬畏的,不敢近前。
第三天,农事官先回府县,剩下的四位差人分别去了东坪村、十里村、大田村开始教做肥料——先推广宁松镇周边的村子。水田的肥料还有石粉,等之后府县会派来人加大烧石粉。
田是庄稼人的根,有些人不信,便想着先等村里其他人上一年肥,看看收成何第二年再上。这些肥料想推广到全宁平府县管辖的村子,起码三年时间。
农事官一走,杏哥儿便抱着元元过来了。
“先前我没敢跑来问,咋样?”杏哥儿问。
黎周周正干手里的活,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相公说去考试的人不多,可我在外头等,光是陪着一起考的人家就能有二百来位,我听说录前二十位。”
相公没说,他在考院外头都打听到了。
杏哥儿听得咋舌,“这也太了,为啥连一半都没有。”周周面『色』担忧,忙岔开题:“你去府县玩了没?府县人穿什么样式的衣裳,戴什么首饰,哥儿穿戴啥?”
“我说不出,没留心这些。”黎周周实说。
杏哥儿:“那啥时候出成绩?你们还去府县吗?”
“请了跑腿报成绩,相公说不劳累爹赶骡车再去一趟,家里田还上肥,就花些钱算了,还有一日就出成绩了。”黎周周说着紧张起来了。
杏哥儿奇这次花销,都说读书花销大,上次黎周周买纸笔他就识过,可今田里收成了,本来压下去的心思就有些活泛,他就元元一个孩子,先不提送不送读书,问问总成的吧?
“这次花了多?”
“第一天住的客栈便宜,不过离考院远,一晚上二十五文钱,了两间房。第二天去了近的,这家客栈,一晚上五十文——”
“五十文!!还是就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