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妻子话说开了，又将人接到府县安顿好，现今两人蜜里调油，十分顺和，以前逃避心结也解开了，尤其还过了一把当大夫瘾，现回归现实，好好读书科举。

顾兆则是家里有爹在，还有匾额震慑，没什大问题，周周做生意买卖他也放心许多，他能做便是好好读书，争取早日上岸——考上举人。

严谨信同样，做完了家里田地费力气活，除了十月水田收成，这几月父母双亲阿『奶』和小树都能松快歇一歇。

于是三人精神好，十分热爱读书、专心读书。

八月第一天开了好头，之后日子便按部就班过着，没什稀奇事发生。期间有一回，顾兆在食堂遇到了朱秀才，朱秀才早他两届，在清丙班。

来府县进了官学这久，两人第一次打招呼正式说会话——之前顾兆见过朱秀才几次，不过朱秀才匆匆忙忙，身边还有其他同学伴，别没上前打招呼。

别看一学校，但就跟上高中一样，高三和高一上一学期，可能都不一定能碰上几回。

清平书院读书前头是‘凹’字型，清甲、平甲两甲字班是在那横位置正中间，左右两侧东西向就是清乙、清丙，平乙、平丙。日常上课学生很少窜门，都是进了教室一坐一天，除非上四艺课。

学校洗砚池就在两侧丙班跟前，日常比较吵杂。

不过清字打头三班在清丙班附近洗砚池洗笔洗砚台，平字打头同样，清、平互不打扰，中间还隔了空旷广场。

食堂吃饭也是，清、平各坐一半，不互交流。

有高三生瞧不上低年级高一，但大部分高三生是因为秋闱在即，想下场试一试都抓紧间背书看书，压力大，没间和低年级交流。

顾兆知道朱秀才想今年下场试一试，别就没去打扰，有什话等考完了再说。

没成想吃完了饭，出门遇到了，还是朱秀才先打招呼。

那顾兆自然是笑着应声，“朱理大哥。”朱秀才单字一理。

“顾弟后来者居上，今是甲班学生，朱某自愧不。”

顾兆：……

“这是什话？大家都是秀才，且朱大哥长我两届，今年秋闱下场，前途似锦。”顾兆自然是挑着好话说。他其实也不想这般客气，可朱理刚那说，当然要捧回去。

朱理苦笑了两声，说了声希望是吧。

“朱大哥这是压力太大了，放轻松一些。”顾兆见状也说些实话。

朱理摇头，面容苦涩，“间越近，我心里肩头担子越重，九月中便要赶路去宛南州，还不知道况何，只是想先试一试，不然心中不甘，可若是去了，我心里确实没把握，惶惶厉害……”

刨去刚才第一句场面话，现在说起来算是交了几分心。

顾兆想朱秀才是压力太大了，若是今年不下场，下一届下场肯定是比现在好许多。但朱秀才顾虑担子他也知晓。

朱秀才家中负担太重了。

去年过年朱秀才没回去，七月农假朱秀才也没回去，按照朱秀才说，他学识浅薄本来落后许多，不敢耽误间，抓紧了学习。

就当于高三普通班后进生要赶着第一波开始冲刺，而且还是没开窍不算天赋高，只能勤能补拙，加倍刻苦。

可顾兆说句实话，就拿他们班来说，除了自视甚高不急着下场试一试那几位‘风流书生’，大部分都是兢兢业业勤勉学习，更别提还有严谨信这种天赋贼拉强，还更勤奋刻苦学生。

他们班此，和朱秀才今年下场竞技甲班、乙班也是此。

和这些勤奋又有天赋人竞赛，更别提其中还有之前考过有过经验学生，朱秀才这次是第一次下场，顾兆觉悬，真悬。

他知道，朱秀才必然也知道，只是不死心，抱着侥幸，越到跟前压力大，今日才找过来同他说道说道。

两人边走边说，人少，地方空。

顾兆见朱秀才面容愁苦，心里不忍，便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