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成好这些话了，看着雪叹气，后挥着扫扫干净了，前脚扫后脚又是一层。

“爹不扫了，别冻着，先进屋歇歇喝口肉汤。”顾兆叫爹别扫了。

蓝妈妈炖了羊肉汤，是京里百姓吃法，白萝卜滚刀块跟羊肉炖着，块的肉连着骨头，连吃带喝的，一通下来，浑身都暖了。

黎在屋檐下摘了帽子，掸了掸身上帽子上的雪，这才多的功夫积雪这样了，他进屋将帽子坎肩挂上，桌上咕噜咕噜的小泥炉上坐着锅子。

“趁着热，天气冷一凉了。”顾兆爹盛了汤。

福宝坐在宝宝椅上，黎周周福宝喂了小半碗的羊肉汤，福宝是喝一口汤，自己里拿着小半块豆沙包啃，阿爹一口，他自己一口。

午饭是一锅羊肉汤、烙的饼豆沙包，还有一盘子凉拌萝卜丝，羊肉太燥热补，吃吃萝卜丝中一下，旁边一盘子工细面条，等吃完喝完第一锅羊肉汤后，铜壶里还有蓝妈妈熬的羊肉汤，倒锅里烧开了下面条，配着一些白菜。

这样吃饭热乎，不哪怕堂屋点着炉子，喂了福宝，人吃是凉的，尤其羊肉汤荤腥容易油住。

“昨天牙行管事来了一趟，说现在人多了，我问不？”黎周周跟爹相公说。比前看的还便宜一些。

顾兆能来，牙行人多了，那都是外头的灾民，不是『逼』到了绝路上，像方六说的，谁愿意卖身当奴才。

“你挑，看着买吧。”黎没意，买了人回来这头，那是救命的。

顾兆则说：“等过两日我休沐在家一起看。”

他们救灾也有五回了，后来师兄老师知道了，还掏了银子尽心意。朝廷发了米粮，三家是各自捐了一半，老师师兄银子买了柴火炭火，周周这几个月的生意钱都是拿了一半来买棉花布料做袄子。

到了年，灾民区也管的严了，最后一次送东西过去，看着房屋都搭建起来了，年轻壮的灾民是自己搬东西盖房子，听说发口粮，『妇』人半的孩子熬粥做饭，看着是有序。

除了最初的忙『乱』没经验，现在五皇子也应对起来了。

这几回赈灾，顾兆是看出来了，苦难前头有的人没了人『性』，全靠本能活着，他不说什么，毕竟他没到那个份上，不敢保证自己到了绝境如何，是他家买人回来是为了做活看孩子的。

那人品得靠得住了。

过了两日顾兆是休沐开始放年假了。牙行送了人过来。

牙人收留这些灾民也不是白收的，如今的牙行是在衙门挂着名有记录的，算是一个半官方的机构，城外难民多了，五皇子便问了卖身的，先挑着人送京里各牙行，后各个府邸送下人，这样消了一批年轻小的孩子。

老的中年的没人。

牙行办续，先卖身的做了奴籍登记，回头卖人到主家，连着卖身契一起了，以后是买家的家奴了，认打认罚认发落——明面上家奴也不许打死。

不过高门里头阴司段多了，真整治，意外落水的、发病的、去的急的，反正一个家奴死了，也没有衙门上来仔细盘问怎么死的，还家奴还公道不成？

反正人命不值钱。

牙行抽成，卖一个，抽钱的。

以前黎家招人，送了五个，说买人俩，都是参差不齐的。可如今顾兆休假约莫早上快中午那，十点十一点左右吧，牙行人上门了，后头带了三十位，听说还是先跑了一家送了一批的。

这是剩下的。

剩下的有三十位了。

男孩多，女孩少，还有几位中年的，男的女的都有。

牙人让在院子候着，天上还下着雪，这些人洗干净身上穿的单薄，有的还眼熟——黎周周缝的袄。

“让在回廊排开等着吧。”黎周周说。

别站院子里头了。

牙人喜笑颜开说：“还是夫人心肠好，还不谢谢夫人。”

这些人被教了规矩，也是稀稀拉拉的不齐。黎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