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货”、“币”两个词。
郡国如果设金曹,则兼掌“市政”——贸易集市政务。
“挂个名而已,除第一天外,从未到任过。”毌丘禄笑道。
“怪不得没见过。”苏忠义亦笑道:“早些回去吧。八月底之前,都不会太平。如果见到大王,可具实以告,若能请动大军,胜之必矣。”
“今年怕是没大军前来。”毌丘禄也不隐瞒,道:“诸路人马盯着国中,谨防有乱。”
“原来如此。”苏忠义点了点头。
梁王有更重要的事务,能把义从军、捉生军派过来就很不错了。有些仗,终究要代国自己打,实在危急了,梁王才会大举出兵相助。
“其实,都护北上前,已请调落雁军入云中驰援,兴许八月能来。”李矩在一旁说道。
“那就妥了。”苏忠义大喜道,仿佛病都好了七分。
二人与苏忠义又谈了会,随后便告辞离去了。
临行之前,毌丘禄扭头看了下原野中一望无际的穹庐。
这个地界真奇妙。
砖瓦房、木屋、草庐与毡帐都有,民人生活习性各不相同,混乱无比的同时,自有其独特的内核。
六月底,毌丘禄采买完了商品,准备离开平城——因为战乱,各地商人惊慌失措,加紧处理手头货物,倒让毌丘禄捡了个便宜。
六月二十九,他让手下人带着牲畜、皮革、美珠、马匹南返,自带贴身随从,一人数马,取道岢岚,于七月初十返回了平阳。七月十一,邵勋于上林苑召见。
“你说普部多了不少果园、菜畦、农田?”邵勋对别的不感兴趣,甚至对如今正在爆发的战争都只简略地问了两句,但对代人生产生活上发生的变化兴趣极大。
“是。”毌丘禄答道:“仆在新平住了两日,参观了普骨闾之子普骨听的巨帐。帐内多了屏风、书案、镜台、香炉、珠帘等物,随车带的江南桃笙等乐器,亦被其买去。听闻普骨闾父子住在城内的时日比在城外多多了,曾经一度想拆掉野外的那个巨帐。”
“帐有多大?”邵勋问道。
“可容数百人。”
“看来是普骨闾的部族大帐,连这个都拆掉的话,入吾彀中矣。”邵勋抚掌而笑。
新平附近是普部的牧地。
这个部落原本以游牧、游耕为主,现在算是固定下来了。
这也是邵勋的意思,各个部落各自划分牧场,尽量不要越界乱跑。
划界之后,再教给他们农技,一点点将其固定住。
跑不了部落很容易拿捏,不值一提!
当然,就目前看来,普部如果狠下心来迁徙,还是可以走的。
需要一点时间、一点耐心,一点点让普部沦陷,最后变得和那些乌桓人一样,部落解体,往豪族方向发展。
“官私学校如何?”邵勋又问道。
“官学有数十小童学认字。私学有几家,其以诸葛从事的学馆门徒最多,听闻有近二十人,多为习得文字的乌桓、鲜卑贵人子弟。学得怎样还不甚清楚,看着不太行。”毌丘禄答道。
“可以了。”邵勋说道:“凡事不能太过着急。这才一年,早呢。”
有句话邵勋没说,这可是代国新党核心区,本就有一定程度的汉化。如果是盛乐那种旧党扎堆的地方,就要难上许多了。
“可有代国太夫人的消息?”邵勋问这话时,面色、音调不变,好像在问一个不相干之人似的。
毌丘禄却下意识一抖,道:“王夫人闻索头大举来袭,自长春宫回返,召见尚未出战的诸部大人,令其拣选部众,与贼人大战。”
“王丰在做什么?”邵勋奇道。
“王夫人建议他回代郡征发丁壮、牛羊马匹。”
“去了吗?”
“去了,尚未回返。”
“这个王丰,蠢得可以!”邵勋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