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喂,维修工,别傻愣着。”童山说,“时间宝贵。”
季觉没有说话。
抬起头,看向了金库的角落里。
尘灰和碎石之间,那一只孤零零的狗……不知何时出现,却没有往日的热情和殷切,怯生生的,就像是偷偷藏了骨头和罐头、啃了床单被发现了一样。
眼眸低垂,尾巴也不再甩动。
站在角落里,低着头,眼睛却忍不住偷偷看着他。
鼻子努了努之后,无声的呜了一下。
仿佛恳请。
季觉闭上了眼睛,仰天,无声一叹。
我就知道和你们这破产公司沾上边儿的就没好事儿,我就特么知道狗总裁闲着没事儿跑来慰问员工不是送福利……
可你们究竟留下多大的烂摊子啊!
咱们合同都没签过,何必为难我这个临时工呢?
“……”
季觉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
总裁失落的低下头。
再然后,听见了季觉的声音。
自行进中,那个年轻人踢了一脚地上的残缺尸首,将那一张陌生的面孔翻过来,忽然问:“山哥,你看我和他有几分像?”
童山下意识皱眉。
本来想要纠正他,工作的时候称职务,干活儿的时候称植物,可紧接着,却陡然反应过来,明白了他的意思,愣在原地。
下意识的断然反驳:
“不行!”
季觉耸肩,“可这不更好么?”
“我说了,不行!”
童山大怒,提高了声音:“我才是队长,我做决定。”
“可我是外包啊,还是没签过合同的那种。”季觉笑起来了,看着他:“况且,你也知道,这样明明更好,对吧?”
于是童山沉默,无言。
可在这过于短暂的时光里,终究没有时间来给他拖延。
必须,当机立断。
他压抑着疲惫的叹息,最后问:“你决定了么?”
“嗯。”季觉点头,将身上零碎的东西摘下来,一件一件,丢进工具箱里,“有些东西,我想去看看,必须去。
工匠的话,有楼封就够了吧?况且,说不定我能找到他姑姑的消息呢。”
“……”
童山忽然问,“身份认证呢?”
季觉无所谓的摇头:“中枢就在那里,想怎么改难道不行?”
“孽化气息呢?”童山皱眉。
季觉咧嘴一笑,反手拔出骨刀,孽化气息自灵魂之中显现,宛如天生:“你觉得我不像孽化者?”
“脸呢?”童山发问。
“脸型的话,不用担心,整个容很简单。”
季觉挥舞骨刀,捅进面孔之上,修正颧骨和下巴的形状,不论痛楚或者是其他,双手十指自始至终稳定无比:“至于面孔是否相似……都烧过一次了,再烧一次就是了。”
于是,童山再没有说话。
无声的一叹。
吞下了失落、遗憾、愤怒,乃至不甘。
诚如季觉所言,或许,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况且,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浪费了。
“……忍着点。”
童山收起旗杆之后,取出了一个盒子,僵硬的手指拧开了上面的锁,取出了一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钢笔。
看起来轻飘飘的不值一提,可落入手中,却令童山的手掌颤抖起来,难以支撑。
重生形态显现,肤色苍白如纸,可大量漆黑如墨的血液却从手腕上割开的裂口中渗透而出,被钢笔尽数汲取一空,直到最后,童山踉跄了一下,难以站稳,钢笔终于停下了饥渴的饕餮,为使用者留出了一份薄面,但并不掩饰略带讥诮的灵质波动。
再然后,笔锋自季觉的面孔之上划过,带来了仿佛灵魂焚烧的刺痛,贯彻所有。
季觉痉挛,挣扎,可却被念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