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说,应该翻脸了才对吧?
余这种师承严谨的道路,破门之后拔剑相向你死我活都是轻的,老死不相来往都已经算是互相给面子了。
可如今看来,两边关系居然还算不错?
只是,不知为何,他却心头忽然一紧。
莫名其妙。
自己吓自己·
「那位也—-来了?」他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咳嗽了半天之后,皖皖的问道「他老人家,我没怎么听您讲过啊。」
叶限看了他一眼,恍然的神情里居然浮现出一丝怜悯来「就是在你之前,考取最快注册工匠资格的那个啊。”
「啊?」季觉呆滞。
「有很多人称他为当世宗师,尊称为【天炉】。「
「啊!」
「不过我后来看不惯他,所以叛门而出了。」
「啊?!」”
季觉的猪脑开始过载,眼前阵阵发黑。
「况且,你不是已经见过他了么——
就好像看见倒霉孩子掉沟里爬不出来一样,叶限难得一笑,幸灾乐祸「以你的脑筋,多半可能已经猜到了吧?」
她停顿了一下,问「难道说,不愿意面对现实。”
季觉张嘴,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了。
因为麻了。
浑身都麻了!
「不是我—他———他—
好半天的时间,他膛目结舌的想要比划,说话,脑子里却空空荡荡。
被摆置了半天,终于迟迟的明白了。
恍然大悟,或者说,咬着牙,面对了鲜血淋漓的现实。
现实就是自始至终自己都被老登给玩来玩去,根本没反应过来。
虽然这一份隔代的馈赠确实丰厚的让人消化不良、受宠若惊,可莫名其妙的拳头硬了是怎么回事儿?!
就算如今知道,自己这一脉曾经在协会里也能横着走,差一点就能抱上余一系最粗最硬含金量最高的大腿,自己也可以是宗师再传,背景通天,可他心里居然半点遗憾和惋惜都没有!
只剩下对老师的一片赞同和感激。
破门破的好啊,老师!
太特么好了!
你不破的话,我都要破了!
不然的话,岂不是天天都要被那老登上嘴脸上压力了?
寂静里,季觉神情变化,好似大转盘。
困惑,震惊,愤怒,犹豫,麻木,最后尽数溶解在一起,变成一团莫可名状的混沌,再无话可说。
「感觉如何,季觉?」
叶限欣赏够了季觉破防的样子之后,好奇的问道。
季觉面无表情,许久,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回头得空了,我想请一个月的假。」
「做什么?」
季觉的眼瞳漆黑,幽幽的说「考个联邦公务员。”
于是,叶限再忍不住,无声一笑,满怀着感慨和嘲弄。
如出一辙的狭隘与叛逆··
这难道也是一种传承?
只能怪上梁不正吧。
寂静漫长。
由于老师带来的消息实在是太过于夸张和劲爆,以至于季觉完全消化不了且快要吐了,好久才缓过来。
生无可恋。
可同时,终于迟滞的反应过来。
「不对,如果天————那个什么,曾经是您—那,兼元那老登—
「嗯,姑且算得上是师叔吧?」叶限满不在乎的摇头「反正破门之前大家就没打过照面,破门之后也两不相干。
拦了路的话,你死我活也正常,没什么稀奇的。」
她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季觉「怎么?遗憾没抱上师叔公的大腿?」
「我和老狗势不两立!」
季觉怒而起身,指天划地的发誓,然后补充了一句,「两条老狗都是!」
要不是慈悲骨刀不在身边,他多少要拔出刀来把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