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么在接近,又似乎一切都不存在。
冷,好冷。
失去了油灯的笼罩,森冷,阴寒的温度转瞬间侵入而来,从血『液』深处开始冻结,令人本能地开始打颤。
黑暗中,有什么在看着他。
阻隔在他们中间的所有一切都被撤掉了,消弭了,融化了,无是钢筋混凝土的建筑物,还是身的衣物,所有的防护都消失了,仿佛赤身『露』体般脆弱,和死亡之间的距离仅剩咫尺,轻轻一迈就会越那条并不明确的线。
在这超越人类常识的虚无中,温简言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真实的,强烈到几乎能他『逼』疯的恐惧。
在头脑空白的瞬间,温简言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些被生拖入黑暗中的人,会发出那样不能自持的凄厉惨叫。
这里是绝对的必死。
有什么东西,从他僵硬的指缝间落下。
那是一片不规则的,表光滑的坚硬亮片,自温简言脱力的手指间挣脱而出,轻飘飘地坠向地。
镜子碎片落在地,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声响,但那声音却犹如钟磬,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周边的死寂,落入温简言的耳中——
“叮。”
*
注视着渐渐弥合的裂缝,木森的嘴唇一点点咧开,充血的球之中,一点带着恶意的欢喜浮现出来。
但是,毫无预兆地……
弥合的程,停下了。
在他的掌心之中,那被鲜血覆盖,散发出诡异气息的小小木牌,短暂地陷入了静止,无那鲜血如何蠕动,那道缝隙都不再弥合,像是硬生生被一种诡异的的力量阻止了。
“……”
木森脸的笑容一僵,他死死的盯着那缝隙的形态,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双。
怎……怎么回?
停下了。
“咔咔……”
出乎预料的,木屑崩裂的声音再次响起。
“——!!!”木森几乎目眦欲裂,“不,不,不不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极深的裂纹再度崩开,以一种无法阻止的速度再度蔓延,短短瞬息,蜘蛛网般的裂纹就遍布了整块木牌,然……
“咔嚓。”
在他近乎疯癫的注视之下,木牌像是再也无法承受住那源于命运的诡异力量,整个爆裂开来,眨间就四分五裂,灰飞烟灭了。
“……”
木森跌坐在地,定定的注视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整个人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
他像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浑身僵冷地呆在了原地。
橘子糖皱皱眉,迈步前:“喂……喂!”
她伸出手,在木森的前晃了晃,“回神了。”
木森表情空白,仍然一动不动。
“预言错了就预言错了呗,”橘子糖没心没肺地耸耸肩,极其少见的安慰道,“反正现在也没办法在二楼动手了,了三楼还是有机会的……”
“不。”
木森突兀地开口,打断了橘子糖的话。
橘子糖一怔,低头看了去:“?”
“预言没有错,命运也没有错。”木森缓缓的抬起头,那张本就惨白僵硬的瘦长脸,此刻更是扭曲狰狞如恶鬼,双含着极度不甘的怨毒和憎恨,缓缓吐出带着血的字句:“对弊了。”
绝对。
绝对是这样的!
没有任何存在能够挣脱命运的魔爪。
“他弊了!!!”
*
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内,身形修长的青年双微闭,某种力量托举着,似乎正在自而下地缓缓坠落。
死亡的阴影尚未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