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鲜血之中咳呛着,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指伸向背包。 他花了足足一分钟,才勉强将背包的拉链拉开。 “……” 温简言躺在地上,额头上满是虚汗,另外一边的脸上则满是鲜血,他艰难地喘息一阵,歇了一会儿,然后才把手伸到背包里,缓慢而困难地摸索着。 很快,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费力地深呼吸,然后一点点地将手从包里抽出。 但是,在手掌离开背包的瞬间,他的手指却忽然开始抽搐,原本轻飘的东西变得沉重,轻而易举地从他的掌心之中滚了出去。 “不……不。” 温简言惊慌失措。 在他的视线中,装着最后一点水的矿泉水瓶正在渐渐滚远,直到他再也无法触及。 “……操。” 温简言把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汗湿的睫毛颤抖着,掩住涣散的视线。 他嘴唇翕动,奄奄一息地咒骂着。 希望破灭,挣扎落空的打击太大了。 尤其是对现在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仅剩一息尚存的他来说。 泪水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温简言死死咬紧牙关。 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啊。 他在泪水和血水中抽噎。 忽然,矿泉水瓶滚动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停止了,不像是滚远了,反而像是被在途中截停了下来。 ……? 温简言愣了一下,他眨了眨被泪水模糊的眼,艰难地扭过头,向着矿泉水滚走的方向看去。 几乎全空的瓶子被一只手截住了。 苍白修长,骨节分明,带着一点非人般的阴冷。 顺着手腕往上,是肌肉结实的小臂,白得惊人的皮肤上,能看到漆黑的怪异纹路犹如符咒般延伸,一直没入到被挽起的衬衫袖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