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律已经衣着整齐站在了床旁边,背对着门。只不过这人一直冷眼盯着床铺看,浑身散着锐利寒意。
砰砰——
简云台单手扶腰靠在门边,另一只手抬起,散漫屈指敲了敲门。
微生律立即回头,额角青筋直跳,满是杀气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射了过来。
简云台与他对视,瞬间毛骨悚然,被吓得一惊,“你怎么了?”
微生律一滞,眼底的杀意像是潮水一般褪下,又表情空白地看着简云台。
“你、你……”他有些小结巴。
“我去买药了。”简云台裹着微生律的风衣,倒吸凉气颤颤巍巍走到床边,每一步走都得很缓慢,很快瘫了上去一动不动。
浑身酸痛,像是散了架。
醉酒的男人真可怕,好像永远欲求不满一样,简云台说:“愣着干嘛,给我上药啊。”
他脱掉了风衣。
床铺微微下陷,微生律单膝跪到了床边,愣愣盯着他背上的斑驳红痕。
“这是我弄得?”
简云台气不打一处来,“不是你还能是谁?”他要直起身骂,却又面色一变倒了回去,嘶声问:“你刚刚怎么了?”
“我以为……”微生律挤出膏药,轻轻涂抹到简云台的背部,又堪堪止声。
简云台大笑:“你不会以为你和别人做了吧?那你想怎么办,你要杀了对方吗?现在是和谐社会,咱们可不能顶风作案啊。”
微生律眼睫颤动,急忙道:“我绝不会!”
“绝不会杀了对方?”
“……绝不会和别人。”
简云台趴在枕头上,说:“我看你醉了后还是挺清醒的,你昨天晚上真的喝醉了?”
微生律即便是失去了记忆,也能在每一次副本旅程中精准地认准简云台。更何况现在没有失忆,昨晚要是换成其他人,甚至是长得像的人,微生律恐怕都只会无情提刀。简云台从来不担心他会被人钻了空子,他现在气的是这人不知节制。
喝那么多酒,多伤身体。
伤他们两人的身体。
旁边没有声音。
许久之后,微生律才像是突然醒转了过来,也不顾那些涂抹的药膏了,从后面抱住了简云台,像是要将后者按入骨血中那般用力,眼眸湿润通红。
简云台笑着说:“昨晚是我在哭,现在要轮到你哭了吗。”
微生律:“嗯。”
简云台静了静,心疼问:“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没有,我怕一问,梦就会醒。”
简云台摸了摸横在眼前的苍白手掌,又摸了摸那节苍劲的纤长手指,笑着低声说:“这不是梦,我复活了。”
微生律身形一颤,半晌没有说话。
虽然没有说话,但简云台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被泪一点一点润湿。
简云台心疼到心脏揪起,有意逗他开心,便说:“昨天晚上你还有印象吗?你要是没有印象的话,我会觉得我很亏。”
“有印象,都记得。”
“那你昨晚不听我说话。我说停下来,你不听,你还记得吗?”
“…………”
简云台凉凉说:“看来也记得啊,来吧,我要开始跟你算账了。”
众人找到温泉民宿时,已经将近中午。一众人驱车而来,浩浩荡荡。
就这么一窝蜂进了民宿大厅,足足有十几个人,全都是简云台的老熟人。
老板娘呆呆抬眼:“你们找谁?”
“白头发的,长得贼鸡儿好看的一男的。”胖子直接说特征。老板娘反应很快,立即对上了号,“哦——哦——你们找他啊,他每次一个人来,我还以为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呢。”老板娘又看了眼这一群人,嘟囔说:“今年来得人好多,昨天也带过来一个。”
“…………”室内突然死寂。
徐晴晴眼睛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