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筵跟来看顾她,苏阑红着眼眶,像放学路被抢了手里刚买来酥糖孩子,扶他双手,委屈得跟什么似,抹着泪道:“她孩子没了,老公,就这么没了。” 他虽不道前因为何,但见李之舟这般丧光景,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免不了暗自喟叹一句冤孽。 只先劝住苏阑,“哪来探病,自己好端端先哭?也不怕静训伤心。” 说着又取了帕子给她擦眼泪。 李之舟听见走廊里动静,魂魄失守地缓缓走了出来,“老沈。” 沈筵也他心内难过,沉声道:“究竟还是闹成了这样?” 苏阑本想怪罪李之舟两句,但见他脸笼着一团欲愁闷之色,才在病床前坐着也是默声叹,原先七倒减成了两。 她只当李之舟已经道了孩子是他自己,因道:“现在孩子没了,李主任,倒来守她了。” 李之舟早猜着她会是这态度,那夜从宋临家出来后,苏阑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如今既出了事就更了不得了。 他少爷看起来倒是更愤懑金怀,“苏阑,说为她急,我和她怎么算也好了十来年,岂非比更难过?” 苏阑冷着脸没作声。 如果可,她倒是希望林静训从来没遇见过李之舟,不怕一直走在黑暗里,就怕眼前总一盏微弱灯在吊着向前。 可等耗尽力跑近了一看,这盏灯宝珠一般紧紧捏在沈瑾之手里,管谁来抢她就要和搏命。 这远比从没见识过萤烛之辉摸黑夜行还要来得伤。 苏阑略定心神,出言责怪他道:“既道她这个心病,素来也只肯在身用心,就不该勾得她怀孕才是。” 当着沈筵面李之舟也不怕老实对她说,“天地良心,就那么一次,我还戴了套。” “那孩子是谁!?”苏阑不禁喊道。 李之舟红着眼眶长吁了一声,“自然是正根正苗林长公子。” 沈筵闻言也摇头,“翊然这个法天黑心种子,赶明儿得了信,还不又要怎么闹到天了。” 李之舟像是拿定了主意,“他闹他,这些年欠了静训,我都还她。” 苏阑却根本不信他,“打算怎么还呢?要就只是陪她两天,白哄她兴,扭头又和瑾之结婚,还不如现在就走。” “不用还,走吧。” 林静训虚弱声音如鬼魅般幽幽地从病房里传出来。 她不道什么时候醒了。 苏阑忙走进,握着她因输液些肿胀发亮手背,“觉得怎么样?” “睡了这些天好了,”林静训恬淡地笑笑,“扶我起来一下。” 苏阑给她垫两个鹅羽软枕,“饿不饿?吃点东西好不好?我买。” 李之舟却说,“还是我买吧,在这儿陪她。” 林静训很少这样坚持,“我什么都不想吃,不要再来看我。” “怎么怨我都没关系,我该受,但在这时候赌好吗?身子要紧。”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