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时雾依然没有给他好脸色。
但是也没再回呛他。
宋重见有效,坐在床边,谆谆然道。
“你不能去用身份去压别人,去向裴峥,或者是其他根本无力自保的人要符纸。”
“后天晚上,就是朔月之夜。这地方阴气极重,朔月夜会达到巅峰,很多鬼混恶煞都会冒出头来,所以我必须为那天都准备一些符纸。之前不告诉你们,是怕你们太过于担心,你放心,我一定会保证你们每个人都安全地,顺利地走出这个村庄好吗。所以,不要捣乱,不要去抢别人的,没有说鬼来了就让你去死,我不会让你死。”
收手时,宋重指腹擦过时雾的耳廓,指腹摸到一片滚烫。
宋重微微愣住。
他想起来,昨天雾气散了后他回房间看到时雾抢裴峥符纸那一幕,的确是心生火气,心肠也过于冷硬了,似乎也根本没考虑到他的自尊,连门窗都没关。
他又脆皮又怕疼,几下就哭得嗓子都哑了。
现在看着他红彤彤的耳朵,莫名地有种心头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开。
姜少爷可能也就是嘴上逞强了些,所有的恶意七分都说成十分,非得在嘴巴上去占个便宜,刺痛别人。
裴峥似乎也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心肠软和,该出手的时候还是出手,昨天将人压制得都不能动弹,直接教训了个彻底。
想到这里,宋重起身又去打了碗粥。
这一次,更加耐心地把人抱起来,屁股底下垫着个软垫,舀了一勺粥吹冷了点,送到他嘴边。
“你试试,真的很香。”
时雾勉强吃了几口。
的确很好吃。
在这荒山野岭的,很久没喝过熬得那么香浓的粥了。
喂了大半碗后,宋重把他抱到外面去晒晒太阳。
时雾小小的一团,缩在他怀里软玉温香的,有点蔫儿,但格外乖。
他一出门就看到地面上摆着一排药草,还有几只野鸽子,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宋重也看到了。
他抱着时雾半蹲下,看了眼那几只鸽子,都还是温热的。
“那个阿林倒是真的把你当媳妇儿看了。”
“大冬天的,这东西可不好弄。”
宋重将他放在院子里的竹椅上,起锅烧水,打算做一锅温补的鸽子汤给时雾喝。
外面,刚刚抓到一条鲫鱼的裴峥风尘仆仆地回来,看到锅里已经煮好的鸽子汤。
“昨天那只鬼,今天一早就去弄来的,还有这些草药,都是消肿化瘀的。”
裴峥听了,脸色微微一暗。
将手中的鲫鱼捏紧了,眼底竟冒出些莫名的燥郁,“他还没下葬呢,不是说结了阴亲了么。”
“好像是又被他拒绝了。”
时雾看到外面出现熟悉的身影,一瘸一拐地打开门,果然看到墙边槐树下,果然站着一个若隐若现的黑色身影。
门口又送来了两只兔子,也不知他是哪里挖出来的。
“够了。”时雾将身上的符纸取下,离他近了些,但是因为大门口的符纸还在,阿林只能保持着和他两三米的距离,“上次的猪还有很多没吃呢。”
风中吹来一张草纸。
上面画着一幅画。
时雾拿着草纸,一开始以为是一封信,后来发现一个字也没有。
“你不会写字吗。”
阿林在地上写了个‘林’字。
哦,只会写自己名字啊。
时雾莫名觉得他这样有些好笑,难得地露出一点笑脸。
画里是一个院落,院内八个人。
七个人都是完整的,只有一个人,只画了上半身。
而院外槐树下,还有一个人,也是半身。
这是什么意思。
时雾看着那一堆火柴人,挠了挠头,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院外那个‘半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