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思,不由得顺她的话再度询问下去。 殿外清风过庭,天光在明净的宫砖间寸寸移过。 赵太后始终保持那不急不缓的语调与她讲述。 处处不提户部,但话中所述,却处处又是户部的事。 李羡鱼听得入神。 不由得惋惜里没文房四宝,不能将她的每句话都抄录下来,带回去给临渊过目。 正当她般想的候,宦官们的通传迢迢而来,将李羡鱼的思绪拉回。 “陛下驾到——” 临渊? 李羡鱼讶然回眸。 通传未落,临渊已疾步走殿来。 他显然是方从早朝上回来,身上的旒冕未卸,朝服也未换下。 行走间神色冷峻,凤眼晦暗,似挟裹冬日的风雪。 直至见到她,眼底的冷意方之一褪。 他道:“昭昭,过来。” 李羡鱼起身,歉然对赵太后行礼:“母后,宫里还些杂事。昭昭便回去了。” 话音未落,临渊便握住她的皓腕,视线却落在赵太后身上。 他冷硬道:“儿臣告退。” 言语未落,他便般众目睽睽下拉她大步往外。 李羡鱼回过神来的候,静安殿朱红的殿门已被抛却在后。 李羡鱼想起还未听完的话,些依依不舍地侧首回望。 语里带她自都没能察觉到的遗憾:“临渊,怎么那么快便回来了?” 临渊步履微顿,那双深黑的凤眼看向她。 “公主不想看见臣吗?” 李羡鱼两靥浅红,放轻了语:“没……” 临渊眼底的暗色褪去些。 他薄唇微抿,没再言,只是牵过她的手,带她疾步回到承乾殿里。 宫人屏退,槅扇轻掩。 临渊终是启唇问她,眼底满是警惕:“是母后让公主来她的宫室?” 他皱眉:“威逼还是利诱?” 李羡鱼迟疑一瞬。 许是吃人嘴短的缘故,李羡鱼悄替赵太后辩解:“没……是我自愿意去的。且母后也没难我。还给我讲了不少户部的事。” 她小道:“母后,似乎也并没传闻中那样不近人情。” 临渊抬眼看她:“公主若是喜欢吃樱桃。臣替公主准备,无需去母后宫里。” 李羡鱼嗫嚅:“不是樱桃的事。” 临渊道:“那便是户部的事。” 他俯身,将搁在龙案上那厚厚一沓录要翻了翻:“公主还什么想知道的,皆可以问臣。” 李羡鱼抬眸望向他,纤长的羽睫轻扇了扇。 她踮起足尖,伸手环上他的脖颈,示意他俯下身来,又在他的薄唇上轻啄了口。 软问他:“临渊,在生我的气吗?” 临渊信手将录要放回龙案上。 他薄唇微抿,并不答话。 李羡鱼略想了想,便又低首轻咬了咬他的喉结。 嗓音甜软地重新问他:“临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