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衣裳扔在书桌椅子把手上。
……
且说书斋不远处的水井巷子,下午天还亮着早,赵裁缝端了一碗油亮的东西来,还拿手遮挡着,防了巷子小孩冲撞,快到家门了,碰见邻居,两家就府县人,从小玩到大的交情,邻居知晓赵裁缝『性』子的,平日别的爱没得,就吃,嘴馋。
“什么啊,还护着。”邻居问。
赵裁缝:“没什么没什么。”
“我可不信,还防着我呢?”
没法子,赵裁缝只能说:“我刚来碰见一家铺子开张,黎记卤煮,就在石榴街上。”
“啥卤煮啊?还秘秘的。”
赵裁缝便端了碗去,让友邻捏一块,“别多捏了,要吃一自己买去。”
“稀罕的。”友邻说了声,上手去捏,一边说:“什么值钱贵价的东西……”等舌头沾了味,就顾不得了,囫囵吞下来,眼睛都亮的。
赵裁缝便得意,“怎么样,吃吧?不贵,这一碗七文钱,还荤腥,就你不爱的猪下水做的。”
不管以前爱不爱,在友邻痛快爱这滋味了。
“我在去。”
“快去快去,我刚买的候就二锅,都围着买呢。”赵裁缝不多话,赶紧护着碗到了家中。
赵裁缝娘与媳『妇』两脸看着门外的儿子/相公,怎地还端着碗?不去清平书院给夫子量身去了。
“怎么这么晚来?”赵裁缝媳『妇』接相公手的碗,说:“书院给的?”
以前没见书院给什么吃的,这稀奇了。
“什么书院送的。”赵裁缝从灶屋出来,脸上得意说:“还我鼻子尖,来的路上老远就闻到了,那些人都不敢下手,我就不一样,一闻就东西,连着买了两勺子。”
说来说去还没说啥。
不赵裁缝娘媳『妇』儿听出来了,买的吃食来了。那有啥稀罕的。
“对了晚上吃啥?焖米了没?”
赵裁缝媳『妇』说:“锅熬了一些稀饭,我还蒸了一锅馒头,相公你要吃米啊?不然个儿我蒸。”在都这个功夫了,做的话,吃就天黑了。
“成吧,热馒头就着应该香,我刚就试了一口,饭了没?我去喊爹来吃饭,赶紧做。”赵裁缝话音还没落,就往前头铺子去。
路上还想,个儿还碗早早去守着。
老赵被儿子连催带请来的,旁的就该劈头盖脸骂儿子,可一听得了一个新吃食,听儿子描述说滋味就沾了一口赶紧端来,这下不骂了,提前三刻关了铺子,父子俩往家走。
路上老赵还说:“要不吃了,你就给我等着!”
“诶呦爹,我你亲生的,咱俩口味这么近能不吃吗。”
等屋了,不用催,屋婆媳二人已经上了饭,父子二人洗手坐罢,热腾腾的大馒头先拿在手,一筷子往卤煮碗夹去。
老赵刚尝了味,『色』缓变了,“这味没吃,吃,啥东西这么有嚼头。”
赵裁缝知晓不用说,他爹自己尝出来的。
果然老赵越吃心肯定,面上的不敢相信的,“这猪的下水?这肠子半点腥臭味都没有,怎么能做的这么吃,我就尝出来甜味酒味,还有啥?”
还有啥这吃不出来了。
赵家婆媳一听猪肠子,便脸上介怀,可架不住男人催着尝,这一尝便香——
越嚼越吃越有味。
到了头,碗的稀饭没咋动,旁的菜元整,倒那一大碗的卤煮吃的精光不说,馒头都就了俩,婆媳平日肚子浅,晚上吃一个馒头就了,今个不知不觉吃了俩。
饭一口都喝不下去了,只能日早上喝。
赵家一家子吃的舒坦,隔壁邻居家跑了空,去了卖光了,邻居去跟家人说卤煮,可都没吃,就他尝了那么一口,惦记着滋味想吃二口没了,抓心挠肺的,连饭都没胃口多吃,夜睡觉还想,日一定早早去。
二日。
顾兆起得早,拿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