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街铺买了包子豆浆,他家周周还在睡着呢,昨日实在累坏了,早上便多歇一。
黎周周昨日生意,两锅卖的干净,心有了底,踏实了,便听相公的多睡一些,不睡不着,躺在床上算账。
他想都没想,卖的这般,没一就卖完了。
照这么算下去,一天刨去本就一百二十文,一个月那就——
三两六百文了!
就算以生意少了,大家吃腻味了,二两银子应该有的吧?
顾兆端着包子豆浆来,在路上想,他的零花钱一天十文都能攒下来,看书嘛就先整理抵报真题不着急买书,或者借郑辉的先看——话本叉出去。
把零花钱都攒着,到候给他家周周买礼物!
早上吃早饭,顾兆去上学,照旧亲亲才能背书包出门。黎周周歇了,便收拾碗、大茶缸,相公用这个打豆浆来的。
便拿了钱锁了门推着车去西边肉铺买下水了。
朱老板就等着呢,往日杀了猪,那些下水随便收拾用木桶装着,如今倒收拾整齐了,没『乱』扔都给秀才夫郎留着。
早上买肉的人多,黎周周到了一瞧队伍,照旧先在一旁等着。结果朱老板眼使,喊了小徒弟去给黎夫郎送下水,“师傅钱——”
“照旧收,该多少多少。”朱老板说。先不巴着,就这么处着。
再说他在上杆子巴结,没用,顾秀才与他的夫郎一看就老实人,越上杆子做些钻营巴结举动,人估计就怕了。再说虽成了亲的夫郎,还避讳一些。不必太热情。
朱老板做买卖这么多年,看人眼还使的。
小伙计听师傅话,送了两桶下水去,收了钱,脸上高高兴兴说:“嘞,我给你倒车上桶,就不用劳你动手了。”
“谢谢。”黎周周道谢扶着车。
钱货两清,买卖成了。黎周周走了,小伙计没开口说留一份,昨日他去买下水的事,听师傅的话。虽然小伙计心闹不白,师傅给的便宜,说留一份那这黎家绝对给的,怎么就不说呢?
闹不白。
这天中午两个锅灶炖了下水,已经晌午了,黎周周想着相公说的话,不敢了午食的点在凑合吃,便生了家中烤火炉子,煮了一锅菘菜素面,还打了个鸡蛋吃。
要多补补身子。
吃完收拾了,相公说了卤煮料越炖越香,昨个儿剩的卤料黎周周便加了进去,今天还没炖,香味扑鼻,下水『色』泽红的发亮,十分漂亮。
等炖了,熄了火。
差不多候,黎周周卸板子开铺子,才卸了一块便吓了一跳,咋他家铺子外头都人,手捧着碗——
“终于开了。”
“诶呦这味香的,老板老板,我今个买三碗。”
这人拿饭盆来的。
黎周周稳住了,高声说:“大家排队,我去端。”
“嘞嘞。”
这前头排队的能有谁,赵裁缝不说,下午做活越往,便没心思,光看着日头了,他老爹便说赶紧去拿碗去打。赵裁缝得了话,脚下抹油的家,把昨个儿借黎记铺子的碗带着,还拿了个自家的盆。
一出来与友邻打了照面,不愧老友,对方拿了个大粗碗。
“买卤煮去?”
“可不嘛。”
两人面上笑笑,说话间两条腿走的飞快,到了石榴街铺子一瞧,前头怎么还有个人,幸幸,只一位。
这人便西边肉铺的小伙计,手拎着个木盒子,这师娘给准备的。
“你师傅一直嘀咕叨叨来去,什么下水就那么吃还卖光了,我没瞧什么下水能做的吃。”做了这么多年饭了,下水自家就成的,怎么可能没折腾?
不都白瞎折腾!
朱老板媳『妇』儿不信邪,给了小徒弟食盒,中午吃了饭便差着去买。
“我就不信了,这下水能吃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