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渊眼珠动了动,睁开眼睛看见苌清后,瞳孔放大,眼底是滔天的恨意。
见他如此激动,苌清嘴角微微扬起。
“父皇可知,今日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你的儿子了?”
闻言,苌渊面色大骇,手伸向床边的人,挣扎着想要从床上下来。
眼看手就要碰到他的衣摆,苌清面无表情的后退一步。
床上的人没个支撑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狼狈的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苌清睨着他看了会儿,才弯腰试图将人从地上扶起来,轻讽道:
“父皇今日可不能有事,至少再撑几日,让您最宠爱的儿子苌弋先去九泉之下等你才是。”
苌渊原本苍白的脸此刻青紫交加,使出浑身的力气甩开苌清的手。
看到他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苌清蹲在他面前,下一瞬,神色骤然变得阴狠,“后悔吗?当初若是你将给苌弋的爱分我一半,你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可惜你眼里只有他,无论我做的有多好,都永远达不到你心里的标准,可苌弋几句
。话便能将你哄得开开心心的。”
“哪怕他不在的这两年,你也从未正眼瞧过我。”
“我真想亲手挖开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苌清神色一凛,手袭上苌渊的脖颈,手背青筋暴起,恨不得掐死面前的男人。
苌渊背靠着床榻,仰着头,浑身剧烈颤抖着,瞪大眼睛看着他。
直到感受到他逐渐没了反抗的力气。
苌清才松开手。
站起身,面容恢复平静,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父皇放心,看在血缘关系上,我会让他死个痛快。”
说完,苌清没再看他,神色漠然的踏出了寝宫。
直到门被关上。
原本瘫坐在地上好似要断气的人才慢吞吞的扶着床榻边缘站起身。
如同木偶般僵硬的在床边坐下,双目都是无神的光。
良久,苌渊才捂住脸,懊悔的泣不成声。
……
——
另一边,苌桁擦干了脸上的泪,看向苌弋。
“皇兄,我方才表现如何?”
“聪明。”
“其实一开始我看到父皇那样,还以为是药出了问题,差点就忍不住冲动要当场质问你了。”
“还好我当时忍住了,加上我跑到父皇边上时,他悄悄用手碰了碰我,我才确认这些都是假象。”
“而且刚刚也不是二皇兄制止我才不哭的。”
苌弋挑眉看他。
苌桁老实开口,“我是感觉父皇也嫌我吵了才闭嘴的……”
“不然我今日非得把二皇兄头哭大不可!”
听着他气势汹汹的话,苌弋无奈的笑了笑。
“对了,皇兄,父皇到底恢复的如何了?”
“嗓子能开口说些话了,至于何时能下地,我也不清楚。”
今日有苌清在,他也不方便和父皇多做交流。
听皇兄这么说,苌桁总算是放心了。
三日后。
尉迟尧带着戚梧,二人明目张胆的进了城,直奔皇宫的方向。
半路便被苌清带人拦住了。
“尉迟将军,好久不见。”苌清从马车上下来。
尉迟尧驾在马上睨着他,面色冷淡,“你是何人?”
“尉迟将军对本皇子毫无印象?”
听他这话,尉迟尧似将人仔细打量一番才开口,“无关紧要的人本将从不放眼里。”
苌清面色僵了一瞬。
“若我猜的没错,将军是来找苌弋的吧?”
“我知道他现在何处。”
“皇兄此番逃回来,父皇早已猜到你会前来寻他,如今皇宫守卫森严,将军单枪匹马的冲过去,必然是见不到人的。”
“不知将军可愿挪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