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来以后,自己觉察出不对劲来才离了他。 分手以后乔太北回和他爸理论,吵着就说起来,“沈三哥都能娶穷酸破落户进门!” “人苏来路正得很,爷爷是供职的,往也清白如纸,还在顶尖学府深造,”得乔伯虞大声冲他嚷,“你宠的戏子还跟她比呢?连苏的三两灰也赶不上啊!” 乔太北只敢低声念两句,“清白屁!勾得我姐夫五迷三的。” 连一旁的乔南一都听不下去,踹了他一脚,“人二十岁就在老沈左右了。” “巴结我干什么?”苏阑转身往卧房去,“我一老百姓。” 乔南一环视了眼空荡荡的客厅,“黄嫂不在啊?闲闲也没哭。” “黄嫂回办丧事去了,还得三两天才能回呢,”苏阑上楼的时候,每走上两步就要停下来抚着胸口咳嗽几声,面上红云滚滚的,“琢之被他爷爷接走了,不稀罕够哪会送回来?” 乔南一紧走了两步给她拍背,“怎么你的肺病还没有好啊?” 苏阑在月子生了一场大病,烧到肺部感染,住了大半月的院才见好转。 后来陆陆续续地没停咳嗽,沈筵请医问药的不知费了多少心,十天倒有八天都在煎药。 苏阑虚弱地摆了摆手,“好不了了,我早晚死在沈筵手。” “说么吓人呢?”乔南一这一下子还没反应来,“他怎么你了啊?” 不可能啊,甭管沈筵内怎么手腕子明杀人不见血,至少面上是温和君子,认识他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失却半点风度。 “我本来病都好了,昨天......”苏阑提到他咳得更厉害了,“昨天非得......” 乔南一揿头拍子似的才回味来。 她扶着苏阑,贼兮兮地问:“敢情你老沈,弄起来还跟年轻伙子似的,么不知分寸?” “哪天我光荣在了床上,你替我来撰写墓志铭,”苏阑缓和了一些后慢慢地说,“就在上头刻——苏阑,扬州人士,年二十有八,病弱遇沈三,卒。” 乔南一:“......” 苏阑进了衣帽间换裙子,她束紧腹间的长系带时,乔南一都怕她把掐芽似的腰会被折断,她有些担心地上前扶时,苏阑回头冲她恬然一笑。 才刚剧烈咳嗽,她的眼眶还浮着浅浅一层薄泪,将纤长而浓密的睫毛打湿了些许,笑起来时,如同四月无声无息地探出枝头梢尾,又在花灯未灭的春夜,猝不及防淋了场雨的桃花瓣似的娇艳。 这不怪老沈,说是他全责也不大讲理,天天对着这么美人,是人就难忍。 乔南一在心默念了一句。 “你收拾这么一箱,打算赏侄女脸面,去给她生辰么?” 乔南一指了指地上的行李箱问,她还以为按苏阑的性不会去。 苏阑打开她的珠奁,头百十来颗大不一的钻石,在水晶灯的照耀下似皎皎绮罗,她取出条项链戴上,“她今年算整岁,不好不给她这面子,叫沈筵难下台。” 二则沈筵这几日人在京中,急着肃清内廷,文山会海的忙,想必抽不开身去三亚寻她。 她也好躲开些,且得两天清净。 <